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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侦探PRIVATE系列:私人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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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介绍

他是有史以来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靠前”次数很多的作家;
他是“侦探小说的奥斯卡”——爱伦坡奖获得者;
他是优选作品销量接近3亿册,美国收入很高的作家、编剧;
詹姆斯?帕特森近期新“私人侦探Private”系列推理小说
夏洛克?福尔摩斯与詹姆斯?邦德的完美合体——杰克?摩根能否完成自我救赎?

他是有情有义的战友,只身前往雾都找寻《伦敦迷踪》,上演一出英伦版的“飓风营救”;

“私人侦探PRIVATE系列”四部曲华丽登场!
《私人侦探》:佛瑞克之夜即将来临,这次你是执行者
《头号嫌疑人》:没有比我更好的朋友,也没有比我更难对付的敌人
《伦敦迷踪》:有时候,当噩梦结束时,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柏林面具人》:我只可能出现在别人的噩梦里,决不可生活在他们中间

杰克因在战争中负伤从海豹突击队退役,得知父亲死于监狱后,接手了父亲的侦探公司,却陷入了多起案件毫无头绪的困境中。自己的好友谢尔比在家中被杀害,他的舅舅卷入了美国职业橄榄球联盟的赌局。
而洛杉矶警局要求他协助调查接连发生的诱杀女学生案,专享的线索是幕后真凶发给杀手的短信:佛瑞克之夜即将来临,这次你是执行者。

詹姆斯.帕特森(James Patterson),美国排名的畅销书作家,1947年3月22日生于纽约州纽堡,毕业于曼哈顿学院,在范德比尔特大学获得硕士学位。1985年,帕特森退出广告业,全职写作。帕特森写了71部小说,63次名列《纽约时报》畅销榜,打破吉尼斯世界畅销书纪录。他的作品总销量近3亿册。他曾获得爱伦?坡奖、BCA侦探惊悚小说协会年度奖、靠前惊悚小说年度奖、儿童选择图书年度作者奖。
★被退稿26次的处女作获“侦探小说的奥斯卡”——爱伦坡奖
★有史以来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靠前”次数很多的作家
★优选作品销量接近3亿册,美国收入很高的作家、编剧
★“亚历克斯?克洛斯”系列(Alex Cross),已改编为《桃色追辑令》《全面追缉令》《亚历克斯?克洛斯》三部电影
★“女子谋杀俱乐部”系列(The Women’s Murder Club),已被NBC搬上银幕
★“私人侦探”系列(Private),很有可能拍成热播美剧的一套小说
★在美国设立的“詹姆斯?帕特森读书奖”,奖额高达50万美金

序幕 “你死了,杰克”
部 五年后
第二部 第十三名女生
第三部 佛瑞克之夜
第四部 D女士
尾声 魔鬼般的孪生兄弟

    一
    人们信赖我,并且将他们的秘密交托给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确切的原因是什么。一定是因为我脸上的什么东西,很可能就是我的眼睛。就在几个月前,格温娜维尔.斯科特.埃文斯决定冒险一试,将她的人生和职业生涯都交给我负责。
    此时此刻,当我帮助她从我的深蓝色“兰博基尼”里面走出来时,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她佯作端庄地摇了摇狭窄的臀部,然后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那套很好紧身的黑色礼服。她很好性感,是品质的电影明星,据我所知她还是个富有情趣的女人,而且足够聪明——因为她是从范德堡大学毕业的,如此高的学历在女明星当中可不多见。
    今天晚上,我是格温娜维尔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的男伴,这是她用来感谢我的一种方式。此前我曾帮助她跟踪她的摇滚歌手丈夫,结果发现他背着她和别人偷情。
    格温娜维尔很悲伤,这我当然知道,但她依旧保持着那种如同运动员正在参加比赛的坚定而严肃的面部表情。她希望今晚被别人看见她与一个富有魅力的健美男子在一起——这是她的原话——而我则可以想象得出她还希望感觉到自己被人倾慕。
    “今晚会很有趣的,杰。”她边说边握紧了我的手指,“很多重要人物都会出席,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所有明星都会来,当然,还有马特。”
    格温娜维尔已经得到了很好女配角的提名,那是一部由她和马特?达蒙合演的爱情电影。我早就知道她有机会获此殊荣,再说我也是这样期望的,我很欣赏她。
    聚集在比佛利山希尔顿酒店的影迷们很好享受这次颁奖典礼前的出场秀,当我们一起走在红地毯上时,他们高喊着格温娜维尔的名字,照相机咔嚓作响。还有一名影迷甚至用他的手机指向我,问我是她的什么人。
    我笑着说:“你在开玩笑吧?我只是个保镖。”
    突然,格温娜维尔松开了我的手,转而拥抱瑞安?西雷斯,瑞安将她拉到聚光灯下面。影迷们都想涌上来同她握手,但她将自己的一只手臂环绕着我的腰,然后把我也拉到了聚光灯下,站在她身旁。
    瑞安?西雷斯特十分配合,他不停地称赞我的晚礼服,并且询问了我的名字。紧接着,他皱起了眉头,似乎正在头脑中拼命回忆是否认识我这个人。片刻之后,斯嘉丽?约翰逊出场了,并向我打招呼:“嗨!杰。”接下来,我和格温娜维尔在掌声和欢呼声中沿着红地毯继续向前行走,两侧的露天座位一直延伸到了酒店的入口。
    在这个极其不恰当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别接电话,杰。”格温娜维尔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今晚你是我的,好吗?”她的微笑有些黯淡,一丝担忧的神色写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可以吗,杰?”
    我看了一眼来电人姓名:“这个电话只需要几秒钟。”
    打电话来的人是安迪?库什曼,他是个乐观开朗的摇滚乐发烧友,但是让我难以置信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强忍着哭腔。
    “杰,我需要你来我家,我需要你赶紧过来。”
    “安迪,现在不行。相信我,我真的走不开,出什么事了?”
    “谢尔比出事了,她死了,杰。”
    二

    死了?谢尔比怎么会死呢?一定是弄错了!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弄错呢?
    是我将谢尔比介绍给安迪的,不到半年前,他俩结婚了,而我是伴郎。上周,我曾和他俩一起在“莫索-弗兰”烧烤店共进晚餐。安迪告诉我,他们将会给靠前个孩子起名叫杰,不是杰逊,也不是杰森,就是杰,和我一样。
    谢尔比会不会死于心脏病发作?可她还那么年轻啊。那她遇到交通事故了吗?安迪在电话中没有说,但是听起来他已经濒临崩溃。安迪的痛苦,我感同身受。
    我将一叠钞票塞进泊车员的手心,然后带着歉意地护送着明显心烦不安的格温娜维尔进到了宴会厅,并且将她交给了马特?达蒙。当我回到街边时,我的车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我驾驶着自己的很好跑车朝库什曼的家飞驰而去,一路上我都处于靠前震惊的状态。这辆跑车是一个客户送我的礼物,因为在我的帮助下他把守住了他那异常可怕的秘密。它是如此的招人耳目,以至于只要没有待在维修店里接受维护,它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交警磁铁”。
    当我进入加州太平洋海崖的峭壁部分时,我将车减速,这片地方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富人区,里面的小商店和住宅距离海边只有几步之遥。十分钟后,我来到了安迪住所外的环形车道,并踩下了刹车。
    黄昏来临,安迪的房子里没有亮灯,前门大开着,门框已经碎裂成片。
    有人闯进了房子吗?我认为不是,不过我还是将我的手枪从车座前的手套箱里拿出来,然后穿过打开着的前门走了进去。
    战争期间,我驾驶过三年CH-46运输直升机,这段经历加强了我的视觉灵敏度,使得我很擅长像机器一样扫描四周的细小事物。我仔细检查着地面上的动静,还有尘土、烟雾、反光、人体轮廓和闪光。
    作为一名侦查员,我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可以在实际工作中识别各种异常现象。每当看到一个犯罪现场,我立刻就可以看出有什么东西是不对劲的:可能是看似随意的血斑,刷了油漆的墙壁上的划痕,或者是长绒地毯上的一根头发……
    我浏览着库什曼的客厅,没能看出任何被扰乱的迹象。靠垫很整齐,地毯摆放得很平直,书本和画作全都井然有序。
    我呼喊安迪的名字,他马上回答道:“是杰吗?杰,我在卧室,请快过来。”
    我将自己的金柏特装型点45口径手枪握在手里,穿过了几间宽敞整洁的过厅,来到了位于房子背侧的主卧室。
    我摸到了卧室门边的开关,然后按开了房间灯。安迪正弓腰驼背地坐在床边,用沾满血污的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头。
    天哪!这里发生了什么?
    与客厅截然不同,卧室看起来就好像受到过龙卷风的袭击。台灯和画框都被粉碎,电视机从墙上撕扯了下来,背后的电线仍然还连在插座上。
    谢尔比的衣服,鞋子,还有内衣裤被乱七八糟地扔得满地都是。 噢,天哪!真让人难以置信!
    谢尔比浑身赤裸,脸朝上躺在床的中央,早已没了呼吸。
    我试图接受这一切,但是我不可能理解这一事实。谢尔比的额头上中了枪,另外从她身下白色绸缎床单上的血迹范围能看出来,她的胸口还挨了一枪。
    震惊使得我双腿发软,我控制住了自己走向安迪和谢尔比的冲动。我不可以那样做,坚决不行!一旦走进卧室,我就会污染犯罪现场。
    于是我朝我的朋友喊道:“安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迪抬起头来看着我,他的圆脸苍白无比,双眼肿胀充血,金属框眼镜歪斜着挂在耳朵上。当他用颤抖的声音说话时,我发现他的脸和双手都沾满了血污:“有人杀死了谢尔比,就这样用枪打死了她。你得查出来这是谁干的,杰。你一定要找出杀害谢尔比的王八蛋!”
    我很要好的朋友崩溃了,像一个小男孩般哭泣着。令人难过的是,我曾经也看到过安迪还是个小男孩时哭泣的模样。

    三

    我感到脚下的地板有些震颤,不过我知道安迪现在正指望着我能够为我和他的下一步行动进行有条理的分析和思考。在紧急情况下依旧保持头脑清醒,这就是我优选的标志和特色,谁让我的名字叫杰?摩根呢?
    我吩咐安迪待在原地不要动,然后我沿原路返回,去到我的车里。再次来到凶案现场时,我的手里拿着一台MD80——有史以来很出色的用以拍摄犯罪现场的专业相机,它带夜视功能,集成了GPS系统,并且支持多种语言,如果我需要的话,它甚至可以用波斯语或中国普通话提醒我忘了取下镜头盖。
    我站在卧室门口,“咔嚓咔嚓”地猛拍了十几张照片,捕捉到了我可以想到的所有细节。
    拍照的同时,我的脑海中也在设想谋杀案的情景。
    除了床单上,以及谢尔比身上的血迹,其他就再没有明显的痕迹了:墙上看不到喷溅的血迹,也没有指印;地板上没有被拖曳的痕迹,一滴血也见不着。我基本可以肯定,她是在她的床上被杀害的。我想象着当凶手捣毁这个房间时,谢尔比畏缩着靠在床头板上的样子。他曾命令她躺着不许动,是这样吗?接下来,他朝她连开两枪,一枪打中了胸膛,另一枪打中了额头。她的伤口流了很多血,而她很可能在额头中枪的那一瞬间就死亡了。
    不论凶手的理由和动机是什么,很明显这个人不是为了钱。谢尔比手上的钻石戒指原封不动,而且她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镶有更大钻石的项链。她的爱马仕手提包放在梳妆台上,同样没有被打开过。
    既然这样,如果这不是入室盗窃,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每个调查谋杀案的侦探通常都会有同样的想法——是安迪杀了他的妻子吗?这会是他打电话让我来这儿的真正原因吗?毕竟我很可能是全洛杉矶能够妥善处理这个犯罪现场的很好人选。
    我用很好平静的语气对我的朋友说话,告诉他我是多么的难过和震惊。片刻之后,我让他将谢尔比留在原处,然后朝我走过来。
    “我们得就此好好谈谈,安迪。我们必须马上这样做。”
    他来到卧室门口,悲叹着靠在我身上,就像一个没有骨头的人。
    我扶着安迪来到客厅,然后让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有意使自己和他保持距离。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很好难熬,对我对他都是如此。
    我首先问了一个比较容易的问题:“你拨打911了吗?”
    “我……在打给你之前,我是不会给警察打电话的。不,我没有报警。”
    “安迪,你有枪吗?还有,你的房子里有枪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就没有枪。枪使我感到害怕,这你是知道的。”
    “嗯,那就好。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了?”
    “我的保险箱是放在书房里的。今天我下班回家后,从车库走进寓所,在进到卧室之前经过了书房,我还把公文包放那儿了……那里没什么异样,一切如常。噢,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杰,我接近没有想到卧室里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情景……杰,我现在无法集中精神……”
    我连珠炮似的问了安迪更多问题,他回答问题时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艘救生艇,而他是一个从船上落入汹涌海水中的乘客。他说他很后一次看到谢尔比是在他早上离开家去上班的时候,此外一个小时之前他曾在车里和她通过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也许是个艰难的问题。”我说,“她有没有和别人偷情?或者……你呢?”
    安迪的脸色骤变,看上去他正同一个失去理智的家伙讲话:“你说我吗,杰?当然不了!她?那更不可能,她一直都很爱我。我们没有理由那样做,我们互相深爱对方,深深被对方吸引。我认为我再也不可能在别人身上找到类似的感觉,还有,我们正打算生个孩子。”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推进话题:“那么,有人曾威胁过你的生命吗?或者威胁谢尔比?”
    “这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财务人员而已,杰。再说,有谁会想要杀害谢尔比呢?她如此可爱,每个人都喜欢她……”
    事实显然不是这样,至少不是“每个人”。
    我不得不改变询问的方式:“你得对我说实话,安迪,你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在五秒钟左右的时间里,安迪的表情从悲痛转为震惊,然后又变成狂怒。
    “真想不到你竟然会这样说,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她。杰,我现在告诉你,而且我以后也不想再说第二遍了,我没有杀他,我不知道这是谁干的。我无法想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接受不了,杰。”
    天黑了,我伸手将房间灯打开。安迪愤愤地看着我,那表情就好像我刚用拳头猛击了他的脸颊。
    天哪!我可是他很要好的朋友啊!
    “我相信你。”我说,“不过警察还是会盘问你的,你明白吗?遇到这种事,死者的丈夫总是会被警方列为头号嫌疑人的。”
    他点了点头,再次开始哭泣。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厅,拨通了警察局局长米奇?菲斯的电话。菲斯在过去的几年里和我成为了朋友,他曾因自己的垃圾工作而感到沮丧,不过他是个好人,而且我信任他。
    我把案子的简要情况汇报给菲斯,并告诉他安迪和我是童年时代的好朋友,而且我们俩还是布朗大学学生联谊会的好兄弟,我可以百分之百地为他的人格进行担保。
    我一直都和安迪待在一起,直到警察和犯罪现场取证专家来到这里。我听见他对一名刑警说,谢尔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敌人。
    然而,杀害她的人否定了他的观点。
    这不仅仅是一个凶杀行为。
    这里面肯定还有个人恩怨。

    四

    三十过半的朱斯蒂娜?史密斯是一个优雅、认真并且在学术上有辉煌成就的棕色皮肤女人,她的职业是精神病医生和法医分析专家,另外她还是靠前私人侦探公司的二号人物。客户们就像信赖杰?摩根一样地信赖她,并且倾慕她,每个人都是如此。
    这天晚上,她如约和洛杉矶地方检察官鲍比?裴提诺共进晚餐。鲍比是她优选的朋友,同时也是她的恋人。他以前是纽约人,后来移居到洛杉矶,很喜欢鉴赏意大利美食。今天他带给了朱斯蒂娜一个惊喜:他接她下班,并开车将她载到他们很喜欢的地方之一——位于洛杉矶圣塔莫妮卡大道的乔治?巴尔迪餐厅。
    这间餐厅是家庭风格,很好舒适并且随意。点了烛光的餐桌靠得很近,让人不由自主地体会到亲密感。很多品牌明星都是乔治?巴尔迪餐厅的常客,但是鲍比的眼睛只停留在朱斯蒂娜身上,对其他人视而不见,甚至当约翰尼?德普和丹泽尔?华盛顿说笑着走进来,在餐厅里上演一部真实有趣并且拥有超豪华阵容的“生活电影”时,他也毫不在乎。
    当餐厅主人乔治将热气腾腾的自制意大利面放到餐桌上时,鲍比举起自己的葡萄酒杯,与朱斯蒂娜碰杯。此时此刻,这间餐厅俨然是他俩的二人世界。
    “你知道吗?”朱斯蒂娜说,“在结束了整整的可怕和糟糕之后,能得到这样一份惊喜,让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真好,谢谢你!”
    “只工作,不休息,把美丽的朱斯蒂娜变成了一个伤心的女孩。”他说,“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总算结束了,我那可怕的已经过去了。今天我一直在帮助我们的圣地亚哥分公司办理一起令人讨厌的案子,不过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让我们庆祝一下吧,耶!”
    朱斯蒂娜笑了,但是鲍比略微有些躲避她的目光,就好像他有一些事情不愿意告诉她似的。他们通常都很擅长读懂对方的心思,然而此刻朱斯蒂娜却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请告诉我,别让我瞎猜。”
    “刚才我接到了警察局局长的电话,我向你保证,我本来打算在晚餐结束后再告诉你的。又有一名女学生被杀害了,他们刚刚发现了她的尸体。”
    朱斯蒂娜心里一沉,这时她的情绪接近不受控制。她下意识地碰翻了自己的酒杯,并且丝毫没有将它扶起来的意思。她脸上的神采顿时消失了,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很近一段时间里的黑暗经历当中。
    太平间里的画面占满了她的脑海:那些在过去的两年里被杀害的十几岁的女孩。可怜的女孩们都是高中生,遍及洛杉矶各地,不过大多数人都来自洛杉矶东部地区。很后一名女孩的尸体是在仅仅一个月之前被人发现的。
    警方和媒体都高度关注这些女孩的谋杀案,朱斯蒂娜曾经几乎相信杀手已经停止行动,或者已经被关进监狱,甚至已经死了,那样不是很好吗?
    然而鲍比的话有效粉碎了朱斯蒂娜的幻想,至少粉碎了她所拥有的关于今天晚上的幻想,以及这个幻想带来的对他俩适用的某些未知的可能。

    五

    “我得赶紧通知杰。”朱斯蒂娜对鲍比说,“我必须这样做。该死!太可恶了!”
    他倾身向前,抓住她的手说:“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你的车在二十分钟之内就会抵达这里。今天晚上你可能得熬夜了,可怜的朱斯蒂娜。快吃点面食吧,好吗,宝贝?晚些时候你会因为我让你吃东西而感激我的。”
    侍者换上了一张干净的桌布,然后往朱斯蒂娜的酒杯里重新注满了葡萄酒,但她现在不能感知周围的一切。她拿起叉子,叉中了一个意式饺子,不过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取悦鲍比,而且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在头脑中回顾案子的同时不用说话。
    一共有十一名女孩遇害,每个人都是被不同的方式和手段杀害的,这就极其不同寻常。犯罪现场找不到任何杀人凶器,受害人的手提包和双肩背包也一并消失了。这个杀手总是会带走一些战利品:一束头发,一副隐形眼镜,一条女士内裤,一枚毕业戒指……执法人员将这些东西称作“犯罪纪念品”。
    接下来,杀手做出了奇异而大胆的举动——通过一封发给市长的难以追踪的电子邮件宣称自己对其中一起谋杀案负责。
    他在邮件中提到他已经将很近一起谋杀案的战利品埋藏在桑瑟特街与多西尼街交叉处的一栋办公大楼外面的花盆里。杀手的署名是“斯蒂姆?林纳”,这个名字不能透露任何信息,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从邮件被发送,直到被市长信箱的管理员看到,这中间需要耽搁一些时间。邮件的内容引起官方的高度重视,这还得花费更长的时间。
    因此,在那封加密的电子邮件被发出之后的第三天,警方找到了那个花盆,发现里面埋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一些从很近一名受害人那里取得的物品,这些东西上没有DNA,没有指纹,也没有其他痕迹。留给警方的,除了杀手很后的嘲笑所带来的耻辱之外,别无其他。
    朱斯蒂娜自愿为洛杉矶警察局提供协助,于是他们邀请她参与其中。现在,她的回忆中浮现出了她当时看到的那个女孩的私人物品,这使得她感到很好不安。杀手对它们进行过处理,将它们擦干净,然后再送还给警方,连同一个毫无意义的署名以及赤裸裸的挑衅。
    朱斯蒂娜想出了一个计划,为了让其实施,她需要杰?摩根与鲍比?裴提诺合作。
    这种有争议的安排使得洛杉矶警察局的重案组愤怒不已,不过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力排众议,批准靠前私人侦探公司以公共服务的形式参与这起案子的办理,这也意味着靠前私人侦探公司提供的协助是无偿的。
    然而,现在又有一名女孩死了。
    鲍比正在听电话,他朝朱斯蒂娜比了个手势,试图引起她的注意:“朱斯蒂娜,朱斯蒂娜,你的车来了。”

    六

    该死! 朱斯蒂娜在心里咒骂着,与此同时她抓住了快得不可思议的黑色奔驰S65的扶手,埃米利奥?鲁兹——她的“司机”兼侦查员同事——向右一个急转,来到了洛杉矶东部银湖区的海波里恩大街。
    这条四车道公路的两旁是各式各样的购物中心和快餐店,它们距离约翰?马歇尔中学不远,有两名被杀害的女孩就在那所中学就读。
    “你对受害人的了解有多少?”朱斯蒂娜看着埃米利奥问道。
    埃米利奥?鲁兹甚至没有调整表情,使自己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一些。他用一条橡皮筋将一头黑发扎在脑后,然后理了理身上那件样式古老的皮夹。总的来说,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等待着逃跑的电影明星。
    鲁兹的声音像奶油一样柔软:“她的名字叫康妮?于,是个花季少女,十一年级相当于中国的高中二年级。,只有十六岁。”
    “她可真聪明呀。”朱斯蒂娜说,“她为什么偏偏要独自一人走在这条街上呢?”
    “朱斯蒂娜,那些被杀害的女孩都是我们的邻居。她们太坚强了,以至于没有表现出害怕。”
    “很抱歉,埃米利奥,我刚刚说的是气话。我感到很绝望,也很内疚,为什么我就不能像样地处理那个人渣呢?”
    “想开点,我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不过,我比较讨厌‘公共服务’这种合作方式。”
    鲁兹还讨厌失败,而且很好讨厌,也许比杰更甚。他曾经是一名排名很靠前的中量级拳击手,接下来是警察,然后是地方检察官鲍比?裴提诺手下的特别调查员。三年之后,鲍比?裴提诺将他介绍给杰?摩根,后者雇用他成为靠前私人侦探公司的侦查员。朱斯蒂娜很佩服鲁兹,他为了获知真相,有着与斗牛犬一样的坚韧和顽强。这种特质再加上与生俱来的自然魅力,使得鲁兹成为了一名很好的侦查员。也只有在靠前私人侦探公司这种地方,才能充分发挥出鲁兹的才华。
    “还有其他信息吗,比方说关于康妮?于的情况?”朱斯蒂娜问道。
    “喂,听着,我向你道歉,朱斯蒂娜。你是对的,如果那个女孩真的很聪明,那又怎么可能会发生接下来的糟糕事件呢?尤其是在你去过所有学校,警告过所有孩子之后。你不应该感到内疚的,你做得比谁都多。”
    鲁兹减慢了车速,很终将奔驰车停在一堆警车中间。这些警车将一条小巷严严实实地封堵起来,几个街区之外就是海波里恩大桥。
    朱斯蒂娜走下车,将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然后朝着包围在小巷尽头的犯罪现场警示带走去。前方不远处,她看到了洛杉矶警察局派出的女学生谋杀案的领头侦查员——诺拉?罗宁警官。
    罗宁是个急性子,尽管很好聪明,但她偶尔也会出现态度不够友好的状况。她一眼就迷上了美男子鲁兹,不过却对朱斯蒂娜横眉冷对。她那重达两百磅的整个身体都辐射着某种能量,足以表现出她是多么的痛恨靠前私人侦探公司参与到她的案子中来。
    “是地方检察官叫我们来的。”朱斯蒂娜打破了沉默。
    “哼哼!你的男朋友给你打电话,结果却是通知你来凶杀案现场,这真是古怪。”
    朱斯蒂娜离开了这名讨人厌的警官,在警方工作人员的登记表上填写了她自己和鲁兹的名字。接下来,她从警示带下方穿过,继而给法医验尸官玛德琳?考尔德打了个招呼,后者是朱斯蒂娜的好朋友。
    “嗨!玛德琳,我们想看看受害人。”
    “你们还好吗,朱斯蒂娜?鲁兹?”考尔德说道。这名法医验尸官身材娇小,但是足够强壮,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独自翻转受害人的尸体。她走到一边,使得朱斯蒂娜可以完整地看到躺在塔可钟餐厅后门外的女孩的尸体,周围还堆着一些袋装垃圾。
    朱斯蒂娜在康妮?于的身旁弯下腰,看见了女孩头部周围的一摊淤血,与此同时她还看到了女孩左耳上闪闪发光的金耳坠。
    玛德琳?考尔德说:“朱斯蒂娜,过来看看这个。”
    受害人的右耳上没有耳坠。
    确切地说,她的整个右耳都不见了。
    考尔德法医继续说道:“她的右耳不见了,朱斯蒂娜。另外,餐厅里面的垃圾桶已经被扔掉了。我们已经安排了一组工作人员在周围的大街上寻找,但是到处都找不到。我想,这也许意味着我们需要好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找到。”
    突然,警示带后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引起了朱斯蒂娜的注意。她抬起头看着鲁兹:“康妮?于的家人来了,我们该走了,埃米利奥。我们帮不到那些可怜的人,总之现在还无能为力。”

    七

    凌晨两点,朱斯蒂娜站在存放女孩尸体的太平间里给西摩?龙彭伯格博士打电话,后者是靠前私人侦探公司的首席刑事专家,绰号“科学博士”。朱斯蒂娜称自己需要西摩博士的帮助,而且很好紧急。
    西摩道别了自己的女友琪凯特,并告诉她他必须马上去办公室一趟,因为他忘了给他的宠物——名叫特里茜的猴子——准备宵夜点心。穿戴整齐之后,西摩将自己的头盔夹在腋下,迅速离开了寓所。
    他钟爱的坐骑正停放在公寓楼楼下的车库里,那是一辆修复并改装过的快递摩托车,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服过役,旁边还连着一个富有时代气息的偏斗。他跳上车,启动引擎,然后冲上一段斜坡,驶离了车库,继而沿着洛杉矶第六大道朝位于市中心的公司办公楼飞驰而去。
    他来到公司门口,刷卡进入了大厅,接着乘坐电梯下到了负一楼,他的实验室就在这里。
    朱斯蒂娜已经站在实验室门外等他了。
    “你想谈谈十二号女学生的事吗?”他边问边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进门后,他立即启动了一段音乐——电影《理发师陶德》的主题曲。
    “是的。”朱斯蒂娜说,“也许会让你大倒胃口,不过如果你承受力足够强的话,或许也没那么严重。”
    西摩朝她做了个鬼脸,露出了自己的牙龈,接下来他护送着朱斯蒂娜穿过负压室,进到了自己的实验室,这里可以说是他的“运动场”。
    这间很好实验室通过了靠前标准化组织的认证,投资高达数百万美元,它不仅仅代表着公司形象,同时也是公司的业务核心。该实验室的装备档次和工作效率远胜洛杉矶警察局,甚至连联邦调查局(FBI)也自愧不如。正因如此,美国西海岸的很多执法机构都会租用它来开展自己的调查工作,而且对外它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洛杉矶鉴别犯罪检验所。
    西摩的团队一共有十二名技术人员,各自专攻法医学的不同领域:分析化验、血清学、法医学鉴定以及指纹和潜在指纹鉴定等等。西摩本人一直是高新技术的专家兼发烧友,近期很让他感到骄傲和开心的事是实验室又增添了一台全息技术设备,他可以借助其自带的高性能显微镜以及微型激光器来分析和梳理细胞的构成。
    此外,该团队的成员率先尝试并应用了一种名为“卫星实时取证”的影像传输技术,公司内部称其为“远程取证”。只需一台微型相机,靠前私人侦探公司的侦查员就可以将犯罪现场的实时图像通过卫星信号传输到实验室里的电脑上,不仅节约了时间和资源,还能够避免犯罪现场被污染和破坏。
    朱斯蒂娜跟在西摩身后,走过了一片宽敞的地下空间,来到了位于实验室中央的控制中心。四周的墙上贴满了恐怖电影的海报:《僵尸也疯狂》《魔女嘉莉》《人皮客栈》《僵尸乐园》……
    西摩为朱斯蒂娜拖过来一把凳子,然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旋转着,活像一个坐在冰淇淋店里的小孩。
    “很抱歉,把你从琪凯特身边抢走了。”朱斯蒂娜笑着说,“但是我想让你看看我们刚得到的东西,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得把它们交给洛杉矶警察局了。”
    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罪行的近期新情况全都告诉给了西摩:谋杀发生的地点,尸体的损毁情况,还有受害人的死因等等。
    她将康妮?于的双肩背包递给西摩:“这是埃米利奥在距离犯罪现场不远的地方找到的,那个王八蛋终于还是犯了一个错误……除非,他是故意想让我们找到这个的。”
    “你这里有受害人的血样和肌肤组织吗?”西摩问道。
    “背包里都有,另外还有她的个人物品,你会看到的。”
    西摩打开背包,看着里面的物品。此刻他已经开始构思接下来的工作:检验血样、分析钱包、搜查电话记录……如果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就可以在早上九点的员工会议上及时向大家汇报。
    “我现在就开始工作。”他边说边调大了音量,实验室里充斥着《理发师陶德》的乐曲声,震耳欲聋。

    八

    朱斯蒂娜步行穿过了一片巨大而宽阔的草坪,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极美的峡谷景观:清晨五点一刻,硬朗的岩石线条清晰可辨,眼中的一切都闪耀着珍珠般的光芒。
    她脱得只剩下胸罩和内裤,然后轻轻地打开了网球场的门。
    她从场边的长凳上拾起一个球拍,开始练习发球。她挥舞球拍用力击球,将自己的大部分挫败情绪都宣泄在那一颗颗灰绿色的毛团上。
    就这样练习了大约十分钟,朱斯蒂娜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看到了鲍比的轮廓。他正站在球场外侧,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围网的网眼。
    “你还好吗,朱斯蒂娜?现在好像才……才早上五点啊,你怎么了,宝贝?”
    “我正在清理我的杂念,让它们随同汗水一起挥发掉,免得影响我自己的言行。”她回复道。接下来,她将球拍向后扬起,咕哝着向上抛出一颗新球,然后挥拍猛击。
    “把球拍放下,到我这儿来,好吗?求你了!”
    朱斯蒂娜照做了,她走出球场,扑进了鲍比的怀抱。他长久地拥抱着她,并用他那强有力的双手在她背上摩挲着,几乎使她陷入恍惚。
    片刻之后鲍比问道:“你想做什么?洗个热水澡,吃早餐,还是睡觉?”
    “三个都想要,就按你说的次序来吧。”
    鲍比脱下自己的睡衣,将它搭在朱斯蒂娜的肩膀上,接着和她一起朝别墅走去:“你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起谋杀案是一出该死的悲剧之外,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对吗?”
    “是的。”
    “什么都没有,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既然如此,让我这么说吧,朱斯蒂娜,你们有没有什么新的推测?什么都没有吗?现在你们的调查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朱斯蒂娜走过一段柚木阶梯,来到了巨大的按摩浴缸旁边。她脱掉了浴袍和内衣裤,然后握着鲍比的手进到了热气腾腾的水流中。
    她坐在浴缸里,向后倾斜着靠在鲍比身上,他的手臂环绕着她。她闭上眼睛,长呼了一口气,享受着热水的按摩。
    “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鲍比说。
    “没错,依我看,那个杀手有多重人格障碍。”朱斯蒂娜叹了口气,“而且他的每一重人格都是精神变态。”

    九

    我的那些梦并不接近相同,不过它们变来变去总是离不开那个令人不安的主题:爆炸发生了,丹尼?杨不省人事地伏在我的肩膀上。那个人有时候是丹尼?杨,有时候是瑞?德尔里奥,有时候是我父亲,有时候是我的孪生兄弟,有时候是……我自己。
    我没能将他们从战火区里救出来,一次也没有。
    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振动,将我从今天早上的梦魇中惊醒。很近三年来,这几乎已经成为我每天早上的必修课。
    我又体会到了疲于应付、忧虑不安和恐惧害怕,这些令人恶心的沮丧感觉在你甚至还不知道原因的时候就会突如其来地袭击你。
    几秒钟后,我的意念终于赶上了我的直觉,我知道如果我不接听电话,它就会一直不停地响下去,直到我接听为止。
    这是我现实生活中的梦魇。
    我打开了翻盖,将手机凑到耳边。
    “你死了。”他说。
    这个声音是通过一个电子滤波器发出来的,我姑且称其为“他”,事实上还可能是“她”或者是“它”。他打电话来的时间毫无规律:有时候是在早上,客串了一把叫醒电话;有时候是在午夜,如同“午夜凶铃”;他还可能会在某漏掉,只是为了让我的生活失去平衡。这就是他、她或者它每天所做的事。
    每次手机一响,我都会被一种莫名的焦虑所萦绕。如果电话是令我讨厌的他打来的,有时候我会说:“你他到底想干什么?”有时候我会试图弄清楚原因,尽可能平静地说:“请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今天早上,当他说完“你死了”三个字的时候,我回答道:“我还没死。”
    我“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
    我在脑海中浏览着我的敌人名单,并且将其范围缩小到一百个——或者一百一十个。
    不论这个打电话的家伙是谁,总之他每次都是用投币式公用电话打给我的。 没错!每一次都是投币式公用电话。 这些电话分散在全国各地,可能是酒店大堂,可能是火车站,或者是任何城市的任何街区。每隔一年左右,我就会换掉自己的手机号码,但是我的手机号码并不是保密的。我的员工,我的朋友,我的客户,每个人都得知道如何找到我。尤其是那些客户,我必须随时准备好为他们效劳。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动,思索着这个死亡威胁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
    我认识他吗?他和我走得很近吗?他会不会是在我的私人侦探生涯中曾经击败过的某个恶棍或赖账者?那几百人当中的某一个?
    我还想知道这个威胁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正在监视我、跟踪我,并计划着在未来的某年某月某日杀死我吗?或者说,他只是乐不可支地拿我寻开心?
    当然,我还打过好几次报警电话,但是警方早在几年前就对此失去兴趣了。毕竟,我从来没有遭受过人身攻击,甚至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个在精神上折磨我的人。
    接下来,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谢尔比?库什曼身上。
    我想象着她在很后的时刻里所经历的恐惧,接着不由自主地用手掌按住了双眼。我回忆起了谢尔比活着时的样子,我曾经同她约会过。那段时间里,我常常在深夜去到她表演单人喜剧的小而蹩脚的即兴表演影剧院,然后和她一起从后门离开。我们分手的原因很简单:我还是原来的我,但是谢尔比已经快四十岁了,她想有个家庭,以及自己的孩子。她想要的恰恰和安迪想要的一样,所以我撮合了这一对。后来我从他们的口中分别得知,他俩在靠前次约会时就彼此爱上了对方。
    现在,谢尔比已经死了,安迪因为失去亲人,痛苦而孤独,更糟糕的是他迅速成为了洛杉矶警方眼里的杀人嫌疑犯。
    突然,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床上,这儿并不是我的卧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床单和被套都是印花式样的,床边有一块绒毛地毯,墙壁上画满了各种绿色植物……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我在科琳?莫洛伊的房子里。
    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十

    我走出卧室,看到科琳正背对着我坐在餐桌旁边。她的身子前倾,眼睛紧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面是她参加美国入籍考试的复习资料。她已经将杯里的茶水喝得一滴不剩,而且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是的,这里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我将她那可爱的黑色发辫拂到一旁,然后亲吻她的后颈。她转过头来,闭上了像蓝色牵牛花一样漂亮的眼睛,继而抬起了她的脸。我再次亲吻了她。我喜欢亲吻科琳?莫洛伊的感觉,而且从来没有厌倦过。
    但是我爱科琳吗?我真的爱她吗?有时候我很确信我真的爱她,然而接下来我又会怀疑自己真的有能力去爱别人吗?换句话说,因为我早已被父亲整得遍体鳞伤,心力交瘁,我哪里还有条件去风花雪月?
    她说:“亲爱的,你还可以再美美地睡上一个小时。”
    她的口音有浓浓的爱尔兰腔调,她的浅黑肤色也颇具爱尔兰风情,我还注意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玫瑰香水味。
    “那样的话我会迟到的,我已经和菲斯局长约好了一起喝咖啡。”我再次亲吻了科琳,然后将她的杯子带到厨房,用热水冲洗干净,接着又用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事实上,我还没能将谋杀案的阴影从脑子里有效抹去,但是我需要这样做。
    “看起来,某些人需要体验一把灵魂出窍的感觉了。”


    我笑了,科琳扑进我的怀抱,用她的两只小手抚摸着我的脖子,我真想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随她摆布。
    “很抱歉我让你迟到了。”当我俩结束时她轻声对我说道,但是她那露出了牙齿的甜美笑容却表示她其实没有丝毫歉意。
    我拍了拍她的屁股:“只要我没有让你迟到就好。”
    我让她在热水下洗个淋浴,看着她的脸颊变成了玫瑰色,与此同时她哼唱着她很喜欢的古典摇滚歌曲——《来吧,艾琳》。
    我为她设好了防盗报警器,然后锁上了身后的房门,紧接着飞快地跑了出去。事实上,灵魂出窍的感觉并不坏,不过现在我真的得去工作,工作,工作。

    十一

    在前往公司的途中,我先去了一趟洛杉矶警察局总部,截至目前警方还没有提出针对安迪?库什曼的指控。离开警察局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晚点了,所以加快了去办公室的速度。
    靠前私人侦探公司的“战情室”是一间八角形的会议室,里面有一张圆形的黑色喷漆会议桌,这张桌子也是专享一个属于我父亲以及他任期内的老侦探公司的老旧固定资产。会议桌的周围放着一圈软垫转椅,每一面墙上都安装了大型平板显示器。
    我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当我走进会议室时,发现每个人都在等我,而且我遇到了跟我预期差不多的突如其来的寂静与沉默。
    “谢尔比的事,我很难过。”德尔里奥说,“她是如此可爱的甜心,我真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杰,我们每个人都难以接受。”
    围坐在会议桌旁边的其他人陆续向我表示慰问和哀悼,这时科琳?莫洛伊走了进来,她为我带来了一罐红牛和一份电话来访记录。对我来说,现在是一个很好特别的时刻,除了安迪之外,我在这个世界上很在乎的人都到齐了。这些人包括我招募的六名核心侦查员,以及我们的刑事专家——西摩博士,还有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计算机天才——人称“莫神”的莫琳?罗斯。
    “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处理吗?”科琳问道。
    对了,我好像忘了介绍,科琳是我的助理,她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工作两年了。我们是通过工作认识的,接下来我和她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然后越来越复杂。
    “不用了,谢谢!我现在很好。”
    我浏览了一下她递给我的电话来访记录,在过去的半小时里,也就是我离开洛杉矶警察局总部之后,安迪打过两次电话。安迪很焦虑,而且他有充分的理由感到焦虑。目前警方手头只有专享一名犯罪嫌疑人,那个人就是他。
    我启动了我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了我在库什曼家中的犯罪现场拍摄的照片,接下来这些照片依次显现在会议室周围的大屏幕上。“这些都是我昨天晚上拍下的。”我告诉大家。
    照片上可以看到碎裂的门框,被捣毁的卧室,以及谢尔比的伤口的大特写镜头……甚至还有一张安迪用沾满鲜血的手抱头痛哭的照片,这张照片保证可以配得上报纸的头版题图。
    “我必须将一切都告诉你们。”我对团队成员说,“谢尔比和我曾经一度很亲密,当然那是在她和安迪相遇之前。所以,不管你们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总之谢尔比曾经是我的朋友,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房间里顿时变得很好忧郁和沉寂,朱斯蒂娜注视着我,而我感到她已经看穿了我。我很清楚,她正试图把谢尔比安放在我的错综复杂的过往情史中的某个时段,不过,她有充足的理由这样做。
    “请你们看看这些照片。”我继续说道,“我自己已经研究过这些画面,但是除了显而易见、一目了然的东西之外,目前我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朱斯蒂娜直率地说:“我认为不是这样,我想问问,房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了?”
    “只有谢尔比的生命。”
    “他们和毒品交易有牵连吗?”德尔里奥问道,“很抱歉,杰,这个问题是必须被纳入考虑范围的,相信你能理解。”
    我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库什曼一家从来不使用毒品,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售卖毒品。据我所知,安迪作为一名对冲基金对冲基金经理,收入颇丰,这使得他和谢尔比很容易过上很好舒适的生活,对此我很好肯定。安迪也帮我打理一部分钱财,而他出色的投资能力帮助我的资产升值了不少,让我有能力在世界各地开设更多的分公司,这其中就包括纽约分公司,以及新近成立的圣地亚哥分公司。
    “那好吧,我们假设谢尔比的珠宝都是真的,既然如此,杀手捣毁他们的卧室,很可能是为了制造某种假象。”朱斯蒂娜分析道,“开枪射中胸部这一举动,好像是性虐狂的标志,而另一枪则直接宣判了她死刑。现在的问题是,谢尔比为什么会成为杀手的目标呢?”
    “也许是有人想陷害安迪,让他为凶杀案背黑锅。”埃米利奥?鲁兹说。
    我点了点头:“如果杀手的目的是这个的话,那么他确实得逞了。”
    接下来,我将菲斯局长早上透露给我的信息转述给了我的团队成员,目前洛杉矶警方的推测是谢尔比死于“激情犯罪”,安迪开枪打死了她,然后打电话找我,以便为自己开脱。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他这样做的确是一个很好好的掩护手段。
    “你认为那不是他干的,你确信吗?”埃米利奥问道。
    “我很确信。我知道,你们当中有的人不会同情安迪,但是他和谢尔比真的很相爱。再说,他现在是我们的客户。目前洛杉矶警方还没有查到与验尸员从谢尔比体内取出的子弹相匹配的枪支型号。还有,杀手在离开犯罪现场时,将现场处理得很干净。”
    我让西摩与洛杉矶警察局的犯罪实验室联络,然后将他从他们那里获得的任何信息都及时反馈给我。我告诉鲁兹,让他另外再选一名侦查员,两个人一起去拜访库什曼的邻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被警察忽略掉的东西。和警察相比,我们的优势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我们不必遵守他们繁琐的工作程序和规章制度。另外,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安排更多的人手来处理这起案子。
    我又将目光转向瑞?德尔里奥——我的结拜兄弟。当他从阿富汗回来之后,曾经作出过一些错误的决定,他为那些决定付出了代价——在奇诺市监狱服刑四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段经历却将他打造成了一个对我们公司来说异常宝贵的人才。在服刑期间,德尔里奥开始学习刑法,并自学成才。很开始他只是为了帮助自己,但后来他成为了一名小有名气的“牢狱律师”,交到了很多低阶层的朋友。
    “找你的朋友们打听一下。”我说,“我相当肯定,杀手一定知道库什曼一家的生活习惯。首先,当他踢开房门的时候,他知道谢尔比没有设定警报器。其次,他很可能对安迪回家的时间了如指掌。还有,他把现场清理了,使警方和我们都找不到关于他的线索。
    “现阶段,找到杀害谢尔比?库什曼的凶手是我们很重要的任务。”我说,“每个人都得把精力放在上面,我要讲的就这么多了。”
    我站起身来,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
    “等一下,杰。”朱斯蒂娜说,“我这里有一些关于女学生案的消息。”

    十二

    朱斯蒂娜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包括德尔里奥,甚至我的孪生兄弟。她和我曾经一起同居过两年,后来分手了,但是我们俩一直保持着很好亲密的关系。她是我的红颜知己,也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之一。我曾经将搅扰我的“每日凶铃”—— 你死了,杰 ——描述给她听,她是专享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此时她伸手从自己的椅子下方拾起了一个蓝色背包,然后将它放在会议桌上。
    我问道:“这是康妮?于的背包吗?”
    朱斯蒂娜颔首确认道:“时间紧迫,等我们在这里将它研究完毕之后,我得立刻将它交给洛杉矶警察局。我们能在这个背包上所做的事情比他们要多得多。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杀手犯了错误,还是他故意这样做,以此来误导我们。”
    接下来,她用很好详尽的语言描述了年轻的受害人以及犯罪现场的具体情况,在说话的过程中她变得越来越激动和生气。在某个时刻,她的喉咙哽住了,无法言语,她摇了摇头,然后使劲咽了一下口水,因自己的失态向大家表示歉意。
    但是她还是坚持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眼看这起案子如此地伤害她,我感到心痛不已。仅凭这个原因,就足以让我像她一样迫切地希望逮住凶手,并将其绳之以法。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杰,我再重复一次,不论那个变态杀手究竟是谁,尽管他并不是靠前个采取不同方式杀人的家伙,但这的确很罕见。大多数情况下,这一类的连环杀手都有一个固定的作案模式,并且会坚持下去。杀手的作案模式体现了他本人的精神状态,也许还能体现他的个性。然而,这些女学生谋杀案各不相同,简直是太疯狂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远距离用枪射杀,击晕后放火,亲手勒死对方。我们已经知道有这三种不同的方式,而且实际情况还不止这些。
    “我实在是看不懂这个人,而且我无法想象他的模样。他与我已经知道的任何杀人犯都大不一样。专享的好消息是……”她停顿了片刻,“是鲁兹找到了这个令人伤感的小背包。”
    “它就在桥下的河堤旁静静地躺着。”鲁兹说,“也许杀手因某些理由感到恐慌,所以将它扔掉了;也许有一个目击者看到了这件事,但是目前我们还没有听说有这样的目击者存在。”
    西摩博士准备发言了,今天他穿了一件红色的夏威夷衬衫,还有卡其色短裤和平底人字拖鞋,这身行头是他的标准打扮之一。
    “我已经检查过了背包里面的每一个物品。”西摩说,“在康妮的钱包上有一些污迹,还有一个清晰但不完整的指纹印记,但是这与数据库中的任何对象都不能匹配。这个指纹印记可能属于任何人,也许是康妮的朋友,也许是杀害她的凶手。不过,不论这个指纹是谁的,总之这个人不可能是已经被捕的犯人,也不可能是在学校教书的老师,同时他也不可能在执法机关或军方任职。”
    “这太糟糕了。”鲁兹说,“我还以为我们能有所突破的。”
    西摩继续说:“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她的手机就是个意外收获,我的朋友们。莫琳是凌晨四点来到我的实验室的。”他说,“她调出了手机里的数据。”
    “莫琳,你找到什么了吗?”朱斯蒂娜问道。
    “手机里有大量的短信。”莫琳?罗斯回答道。她是个很好出色的计算机极客,同时还是公司的女管家。尽管她其实已经超过五十岁了,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她身上有文身,穿着打扮也极其时尚,发型是鸡冠头,戴了一副样式古老的双光眼镜——看起来这副眼镜应该属于某人住在佛罗里达州波卡拉顿市的老祖母。
    “我研究了手机里的数百条短信,它们全都可以追溯到发件人的手机号码以及用户信息,除了很后那条。它是由一部预付费匿名手机发送的,这点我已经确认了,真让人震惊。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都希望先看看这条短信的内容。”
    莫琳将一个闪存盘插进笔记本电脑,键入了一些命令,短信列表显现在了大屏幕上。
    我看到了那条位于列表很好的短信,发送时间是昨天下午:
    康妮,我是琳达。我的手机被我妈妈拿走了。我遇到烦了,必须得和你谈谈。我们在塔可钟餐馆背后见面好吗?求你了,别告诉任何人!
    莫琳说:“让我们假想一下,康妮收到了这条短信,知道她的好朋友琳达遇到麻烦了。在那种情况下,她没理由过度谨慎。因此,她只身去见琳达,从而掉入了陷阱。”
    “这么说,这条短信是假的,是一个诱饵?”
    “的确如此!有人打探到了康妮的一个朋友的名字,然后买了一部预付费匿名手机,引诱她走上死亡之路。我得说,现在已经有十二名女孩遇害,她们就读于不同的学校,而且相互之间都不认识。所以,我认为我的想法是具备充分依据的,甚至可以说是确凿无疑。每一个死去的女孩都曾经被类似的假短信所欺骗,这种手段很简单,而且很新颖。”
    朱斯蒂娜说:“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一名电脑黑客侵入了这个女孩的手机,查明了谁是她很信任很亲近的人。接下来,黑客用预付费匿名手机发短信时,不仅知道该用哪个名字,甚至连语气也能模仿。”
    西摩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家伙真是一个藏在机器里面的幽灵。但是,仅凭这个不足以帮助我们找到凶手,我认为我们遭遇了瓶颈。”

    十三

    朱斯蒂娜站了起来,迅速与莫琳交换座位,然后将自己的手指放在莫琳的电脑键盘上,“我才不相信有什么幽灵鬼怪。”她说,“只要这个专杀女学生的变态狂会走路,会呼吸,那他就一定有指纹,有头发,以及皮肤细胞。杀人的次数越多,他就越有可能犯错误,留下蛛丝马迹。”
    她输入了一些命令,然后将女学生案的概要投射到大屏幕上。
    时间轴表明,在过去的两年中,谋杀案大约每两个月发生一起,但是很近有速度加快的倾向。时间轴的旁边是一张东部洛杉矶的地图,几个电子旗帜标明了受害人遇害的地点。
    接下来,受害人的照片显现在了另一个大屏幕上。
    这些女孩各不相同。有阳光型的,也有含蓄型的。有的人很漂亮,有的人长相普通。有的人很瘦,有的人很匀称。有领取奖学金的绩优生,也有擅长运动的体尖生。不过,所有人都是高中女生,每个人都是以极不合理的悲惨方式死去。
    “我们有必要将预付费匿名电话发送假短信的事件公布于众。”莫琳说,“并且再次与学校负责人谈话,还要做一期电视节目,将假短信的内容和辨别方式告诉大家。”
    “我不赞同!”朱斯蒂娜反驳道,“一旦我们将这件事公开,杀手就会改变他的方式和手段,接下来我们又处于被动地位了。更糟糕的是,他很可能会加快谋杀的频率。我们已经知道,他很好热衷于吸引公众的注意。”
    “这个问题嘛……”西摩用他那一成不变的鼻音说道,“作案的手段如此繁多,这个人可以放把火烧死一名女孩,同时还可以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射杀另一名女孩,这可能吗?”
    “那你是怎么想的,西摩?”
    “如果事情没那么简单呢?如果杀手不止一名呢?”

    十四

    鲁道夫?罗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此时他正独自一人躲藏在威尔希尔太平洋伙伴集团——一家私募股权投资公司——八楼男洗手间的隔间里。手机响起之前,他一直在对一名新来的临时工——卡门?罗德里格斯想入非非,此人身材不错,有一双漂亮的褐色眼睛,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是胸大无脑型的女孩。他幻想着同她约会,而且优选是玩个通宵。
    他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这个电话是通过对方办公桌上的直线座机打来的。打电话的人是富兰林?戴尔,他是公司的大股东,也是德高望重的创始人之一。罗尔接听了电话,结果是戴尔邀请他在工作结束后一起去喝一杯。
    罗尔是一名证券分析师,他干这份工作已经有一年了。他工作勤勉,兢兢业业,与此同时还保持着必要的低调。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聪明绝顶,在捣弄数字方面很好在行的前程远大的年轻分析师,保证自己掌管的证券投资组合的安全性与收益率。他刻意隐藏自己,不喜欢锋芒毕现。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同意和他讨厌的大老板富兰林?戴尔喝一杯。
    傍晚七点,罗尔锁好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接着在电梯门口遇见了戴尔。他们乘坐同一辆车前往酒吧,一路上罗尔一直在怀疑这个老家伙会不会是个同性恋,并且即将对自己采取行动。
    侍者端来了两份饮料和一碟腰果,大人物富兰林?戴尔告诉罗尔,后者在工作中表现得相当出色,给连同他在内的公司高层留下了深刻印象。戴尔认为罗尔具备良好的潜力,如果这位年轻人愿意在这家基业长青的老牌公司里待得更长久,那么他本人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罗尔根本不在乎富兰林?戴尔如何看待他本人以及他的工作表现。
    罗尔回到家中的时候,时钟指向了晚上九点半。今天余下的时间都是他自己的,他充满了憧憬。
    他换上了一身跑步衫,十分钟过后,他开始围着玛丽安德尔湾慢跑。他回想着很近的一次郊游,他的团队有效打败了康妮?于。
    一边出汗,一边喘气,罗尔跑到船坞中的一个停泊处时放慢了脚步,继而停了下来。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调整着呼吸的节奏。
    当他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时,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拉链袋,然后将它埋在一卷又重又大的绳索下面。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平静地继续完成自己的锻炼。接下来,他穿过了他所住的公寓楼的入口,朝门卫挥手致意,然后走上楼去。
    他洗了个淋浴,继而来到桌子旁,从充电器基座上取下了一个预付费匿名手机。
    他发出了一条短信,收件人是市长托马斯?海弗伦,内容是在哪里可以找到康妮?于的另一只耳朵。
    短信的署名是“斯蒂姆?林纳”。

    十五

    三天过去了,仍然没有爆出关于谢尔比?库什曼谋杀案的任何指控,而且我用尽一切手段也无法洞悉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动静。
    我和安迪在他的办公室里共进早餐,这间办公室位于星光大道上一栋崭新时髦的办公大楼的角落,两面墙都是落地玻璃,视野很好广阔。
    安迪叮嘱他的助理不要将任何电话转进来,继而轻轻地关上了办公室

“堪与其经典《女子谋杀俱乐部》(The Women’s Murder Club)系列相提并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BookReporter.com

“詹姆斯?帕特森会让你从页一直追踪到很后一页……他不愧是快节奏惊悚小说的大师。”
——lorisreadingcorner.com

“美国名副其实排名的悬疑小说家。”
——《福布斯》(Forbes)

“我是在跑步机上读接近书的。当我读到结尾处,之前所有扣人心弦的悬念都被揭示出来时,差一点就从跑步机上跌落下来……全书充满了错综复杂的情节和神秘感,以及让人坐立不安的迂回曲折之处,我都等不及想看续集了!”

——Readingwritingbreathing.com

商品参数
基本信息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ISBN 9787229065904
条码 9787229065904
编者 (美)佩德罗
译者 曾雅雯
出版年月 2013-07-01 00:00:00.0
开本 16开
装帧 平装
页数 273
字数 275000.0
版次 1
印次 1
纸张 70g轻型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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