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女性学论集

？ 女性必须认识自己，世界必须认识女性？ 对女性问题的全新解读？ 对传统两性关系认知的颠覆之作？ 后波伏瓦时代的女性主义宣言

这是一本超越“母性”话题，向女性致敬的挥臂呐喊的振奋之作，是继波伏娃《第二性》之后法国女性问题研究的旗帜性著作。本书汇集了安托瓦内特·福克生前关于女性学问题的演讲稿、讲座稿以及访谈材料，本书以精神分析为切入点，界定了女性真正的身份，确立了女性的真正价值，深入探讨了何为女性学，以及这一学科的未来，或者说女性主义的未来又在何方。

作者简介：安托瓦内特·福克（Antoinette Fouque，1936—2014），法国精神分析学家，女性出版社的创办者，女权运动先锋，“妇女解放运动”（M.L.F.，1968）的发起人之一。译者简介：黄荭（Huang Hong），南京大学法语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翻译家、靠前杜拉斯学会会员、中国比较文学学会会员。著有：《一种文学生活》《杜拉斯的小音乐》《转身，相遇》《闲来翻书》《经过》等，主要译作有：《1962-1991 私人文学史》《爱，谎言与写作》《薛定谔之猫》《然而》《乌龟的华尔兹》《鳄鱼的黄眼睛》《波伏瓦回忆录》《星期天》《小王子》《人类的大地》《花事》等。

目录致谢 /1版序 /3第二版序 /5我们的运动是不可逆的 /1运动中的女性：昨天，今天，明天 /17人生而有两性 /59精神分析是否能带给女性答案？ /97厌女症的瘟疫 /105与伊莎贝尔·于佩尔对谈 /1191974年，我记得…… /155明天，均等 /161有人烧死了一个女人 /209后记每一次孕育都仿佛再造人类 /213法国当代女权主义精神领袖安托瓦内特·福克（何宇红） /231作者其他重要作品 /245

    今年，2004年，我们在法国和世界范围内庆祝国家女权主义和保障妇女权益的规章制度确立30周年。1974年，在长达六年各阶层女性的参与、“妇女解放运动”组织的激进行动和它推陈出新女权思想之后，少有妇女状况国务秘书处（secrétariat d'Etat à la Condition féminine）成立了。“妇女解放运动”推崇的街头示威、抗争文化、强烈诉求、乌托邦和自我变革（révolution de soi［e］），都让出于现实原则的顺从，有时是很好艰难地，变成了出于享乐原则的对理想和梦想的不懈追求；民主时代到来了，一些开明组织（就像人们所说的一些非政府组织）和民主改革应运而生。30年来，这些民主改革先后废除了至高无上的父权，通过了夫妻双方同意才能离婚，倡导职场、婚姻制度和父母很好不错中的男女平等，制订了强奸和性侵的相关法律。法律的首要使命可能不是惩罚人，而是让他们意识到问题所在。它标明界限，提出令，不管在司法领域还是象征领域都力求公平公正。一项反对奴役的法律捍卫了生活与思考的自由，一项反对不公的法律捍卫了行动的自由。法律，就是和解与谈判所体现出来的非暴力，而非好战的对立。投身运动的妇女富有政治天赋、心理成熟，远非投身恐怖主义之徒，她们呼唤法治国家，并且积极投身民主的普及运动中。将直到那时还被视为非法的诉求转变为公民的三大权利：自愿流产（I.V.G.）、男女均等和世俗化。承认节育和自愿流产合法，让人类有史以来次掌控了生育力。与奴性的生育不同，自愿流产确保（不）生孩子的权利，因此，对于每位妇女来说，可以自由地去思考怀孕这一经历。我所指的女性的生殖力/才华与蒙昧主义、生育的“奇迹”或黑暗的大陆的“隐秘”无关。在意识形态之外，不是没有想象，新的认知场形成了，这是研究妇的场所，由此形成了启蒙时期的产科、弗洛伊德的无意识、怀孕对身心的孕育：就像社会学照亮了社会主义一样，女性学也会照亮女性主义。从今往后，几乎无一例外，在民主国家，女性可以借助法律和技术手段来决定是否想要创造新生命；Childfree,她接近有权决定是否要孩子，她肯定了自身的独立。多亏这一公共健康部门的重要措施——自愿流产的法律，妇女能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性和欲望。有史以来次，我们刚刚用靠前的力量打破了压抑女性的潜意识，甚至超越了弗洛伊德的无意识。为了结束女性在法国这样一个推崇普世（男性）价值（uni［sex］versaliste）的共和国中被忽视的陋习，争取男女平权成为全欧洲的诉求，为此而作的斗争很终促成了宪法的修改。这一斗争是与此起彼伏的各种人权组织的创立和积极奔走，与全国范围的媒体论战，尤其是与利昂内尔·若斯潘（LionelJospin）力求消除性别歧视、革新被抽象的平等主义（égalitarisme）所僵化的共和国的政治意愿是分不开的。从此，根据宪法第三条条款规定：“男女享有平等的选举与被选举权。”1999年7月28日法国议会投票通过了该法案。但是选择“平等（l'égalité）”一词还是沿袭了旧的秩序，用抽象的“一众”（l'Un-tout）的逻辑涵盖了两性的概念——女性因其生理劣势被抹杀了，同样，阴阳交合生生不息的分工合作也被抹杀了。这种对平等的理解的偏差阻碍了政治经济形态的转变：从一种陈旧、集中、闭塞、自私、个人主义的力比多经济（économie libidinale），一种男性的利益至上的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向一种慷慨、多产、非二元对立而是二元共存、多元的力比多经济，一种推崇分工合作甚至给予的政治经济的转变。就像自愿流产动摇了极右派的价值取向一样，男女平权也动摇了特别自由主义和特别菲勒斯中心主义（phallocentrisme）的利益。至高无上的大男子主义（androcentrisme）极力阻碍男女平权文化的萌芽。局限于很基础的量的层面、受到标榜平等的男女有别这类怪论调的制约，男女平权注定要失败。时至今日，宪法还未承认女性不可剥夺的、神圣的权利。因此，只有从根本上修改宪法，才有可能实现一种质的均等（pariéqualitative）。男女平权，就像由此衍生的孩子同样可以冠母姓的法律条款一样，受到了激烈反对。男权至上主义者假装把一种基本的、首要的、保证的、多产的、两性的差别与一些次要的、相对的、文化的、民族的、种族的、二元对立的、低等的、唯男性的差别混为一谈：前者会激发活力和对话，后者则会引起战争与冲突。为了挽救世俗化，一项小法案将在今年投票表决。然而这引起了争议，双方壁垒分明。《ELLE》杂志呼吁希拉克总统保护受到威胁的女性的合法权利。有些人想让我们相信男女平权会滋生威胁共和国价值取向的社区主义（communautarisme），仿佛女性是少数族群。不过，女性确实是弱势的、顺从的，她们的举止总是经意不经意流露出一种自愿的奴性，哪怕在面纱后面，她们斗志昂扬。没有人提到过戴面纱的痛苦。炎炎夏日，女性却被止到海水里去凉快凉快。这些情况，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无关紧要，而是会使共和国性别分化、威胁公民人权的主要症结。